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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
    晚上, 他們果然如約見面。
    七點多的光景,街上燈光人流如織,季煙走出億嘉大廈, 看了會街景, 一邊下樓梯一邊和王隽通話。
    她說:“我馬上回去。”
    王隽說:“注意看路。”
    遇到相熟的同事, 她和他們笑着點頭, 刷卡走出辦公區域,“我懂, 你……”
    甫一擡頭,剩下的話語以及嘴角的笑容全部停滞。
    幾步遠外,王隽拿着手機,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他身後就是條大馬路, 這會車聲人聲在夜色的渲染下,有種靜谧的喧嚣。
    前一秒還在通話的人這會站在自己面前, 季煙怔住。
    王隽說:“呆了?”
    是呆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果然堅守最初的承諾——
    他們永遠熱戀着。
    他孜孜不倦地在平凡的生活細節中,給她愛情中最動容的驚喜。
    他樂此不疲,甚至是樂在其中的。
    她捏緊手機, 上前撲進他的懷裏。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說:“不是天黑就見面了,我回去就好了你幹嗎在這邊等着,外面冷。”
    他親了親她的臉側,說:“我有注意防寒,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她t想了一會,才發現今天又是年末最後一天。
    換句話說, 又是一年一度的跨年夜。
    相比他的重視,他的儀式感, 她就顯得有些敷衍,她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昨天還記得的,今天太忙了,我又給忘了。”
    說完又趕忙補充:“中午送午餐的時候你怎麽不提醒我,我好早點下班,難怪剛才我說留在辦公室加班她們看我的那個眼神。”
    像在看個傻子。
    後面這句話她只敢在心裏默默吐槽。
    王隽笑了笑:“不用提醒,不用着急,我等你就是了。”
    兩人牽着手穿過馬路,季煙盯着他看了會,目光轉而看着地上,說:“難怪在這邊留這麽多天,老實說是,是不是就等着和我一起跨年夜。”
    “嗯,你說得對。”他應得若無其事。
    本想調侃他幾句的,結果他老實承認了,這就讓季煙接下來的話無從發揮了。
    她怔住。
    這下是換做他盯她了,定定地看了一會,他揚揚眉,問:“給我和你一起跨年的機會嗎?”
    什麽是心動?
    季煙覺得這就是。
    什麽是期待的婚後生活?
    季煙覺得這就是。
    生活本該是平淡如水,甚至是日複一日的無聊。
    可他願意為她添加一些日常的小感動。
    季煙握緊他的手,在他的注視下,說:“不用猜,你肯定定好位置了。”
    他攬住她的肩膀,擁着她在寒風裏往前走。
    他說:“恭喜你預判了我的預判。”
    街上人群洶湧,她們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跨年夜的喜悅,她看着地上的交錯來去的人影,再看看他,心裏歡喜無比。
    -
    王隽定了家西餐廳。
    大部分顧客都是情侶,紅酒牛排甜點玫瑰花,幾乎是這個節日裏情侶之間的必備品。
    如若是放在平時,季煙或許還會有點小緊張和尴尬,但周圍人都是這個配置,反倒就有些尋常了。
    王隽送的花還是那年求婚的那款——
    蘇格蘭綠玫瑰。
    今年大約是不為了單調,或者想添加一點其他色彩,花束裏又多了幾支卡布奇諾和香槟,三種顏色挨挨擠擠地容納在一個花束裏,是有幾分小清新感的。
    季煙說:“前幾天辦公室有人買蘇格蘭玫瑰,我聽說了這花代表的另一層花語。”
    他哦了聲:“是什麽?”
    她把花放下,走到他那側的座位,坐下,手肘撐着桌子,看向他:“你猜?”
    他微微笑道:“那看來是我沒聽說過的了,”頓了下,他說,“應該是猜不出來,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吧。”
    她安靜了數秒,拉過他的手,帶有手表的左手,她說:“這只手表看你戴了有幾年了,上次不是還被安安打碎過。”
    “鏡面出了點小劃痕,換了塊鏡面,裏面沒問題,”說完,他添加一句,“我已經好好批評過安安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回去了別說安安。
    她哼了聲:“你就知道寵她。”
    他答得毫不思索:“我也寵你。”
    “……”
    好吧,這話說得她心悅誠服。
    她在摸他的手腕,他反握住她的手,說:“花語是什麽,你還沒跟我說。”
    她買了個關子:“不急,在這之前我有個禮物送你。”
    他挑眉,顯然驚訝。
    她看在眼裏,心想,一定是工作太忙了,忽略他太多,他才會聽到她有禮物送她時,露出一臉意外的神情。
    她想,以後得多多關心他。
    得多花點心思給他制造驚喜,不能總是他在做。
    她從椅子後面摸出一個盒子,推過去,說:“你看看喜歡嗎?”
    王隽一邊看她,一邊打開盒子,是一款機械表。
    他是有些震驚的。
    他對表頗有研究,喜歡的,合眼緣的,一般就買下了,這幾年更多心思放在了安安身上,櫃子裏的手表已經好久沒有更新過了。
    季煙送的這款是他最喜愛的一個牌子,而且他沒看錯的話,是最新款。
    他笑着,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他認真看人時,眼神有幾分漫不經心,但更多的是深情,季煙抵擋不住,早就在心裏繳械投降,她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後的位置:“喜歡嗎?不喜歡還能換。”
    “喜歡,”他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手往前一伸,朝她示意,“幫我換上。”
    喜歡就好,沒有比他喜歡更重要的了。
    季煙忙不疊地把他手上的表解下來,又把新的換上去,她自顧自地欣賞了一會,左瞧瞧右瞧瞧,再滿意不過,說:“那天看到商場海報覺得挺好看的,沒想到你上手之後更好看。”
    王隽握住她的手,在手裏輕輕揉着:“什麽時候買的?”
    “這不重要,”她笑眯眯的,“你喜歡就好。”
    他瞥了一眼,看她不想說的樣子,沒猜錯的話這個手表應該買了有些時間了。
    他突然靠近她,親了下她的唇,說:“謝謝你給的驚喜。”
    她瞬間臉紅:“這事回去再做,這麽多人,怪讓人害羞的。”
    他說:“回去再做?”
    季煙:“……”
    下一秒,又聽到他不緊不慢地問:“這次能時間申請長一點嗎?”
    “……”
    季煙看了看他,默默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隽滿臉的春風得意:“我……”
    季煙說:“別說話,菜都涼了。”
    王隽默不作聲地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說:“快點吃。”
    “吃完回酒店?”
    其實是很尋常的一句話,可經他這麽一說,莫名多了幾分顏色。
    季煙埋頭吃東西,不搭理他。
    九點多左右,兩人離開餐廳,回去路上,王隽想去牽季煙的手,季煙不讓,如此幾次,他說:“躲我?”
    她說:“我在思考問題。”
    “我不能打擾?”
    她唔了一聲,說:“為了你好,你還是暫時別來靠近我。”
    他懂了:“和我有關?”
    街上車水馬龍,到處洋溢着節日的氛圍。
    她緩緩點點頭,到了人少的一段路,她突然湊近他,說:“我在想時間要延長到幾點合适,畢竟明天還得起來去北城。”
    說完,她看他,他也正看她,無聲對視一會,他緩緩微笑,就要過來抓她的手,她立馬躲開,站到邊上:“我還在想,時間能不能延長看你表現。”
    他意味深長地說:“我的表現你應該挺滿意的。”
    又說糊話了,季煙糾正他:“不是那個表現,是你現在的表現。”
    他看了看四周,表情一時有些難以言說:“原來你……”
    季煙知道他想歪了,置氣道:“不正經!不要臉!”
    直到回到酒店,季煙沒再讓他靠近過一次。
    只是王隽也就安分到了開門的那一刻。
    進門之外,他把她懷裏的花扔到玄關的櫃子上,把她抵在牆上,低頭親她。
    她笑着:“一身寒氣,先脫衣服。”
    他心領神會:“看來你比我急。”
    她笑得推他:“外面的大衣,我說的是外面的大衣。”
    玩笑鬧過,他也就安分了,兩人脫掉大衣,王隽先去倒了開水,季煙抱着那束花放到客廳的花瓶裏,他把水遞給她,順便問:“花語是什麽?”
    “都怪你。”她說,“胡攪蠻纏,弄得我正事都忘了。”
    他聽了一本正經地說:“有句話我要糾正你,弄得你……這事還沒做。”
    “……”
    季煙放下水杯,起身去卧室。
    他笑着跟上來,說:“忽略掉剛才的話,先跟我說說花語是什麽?”
    季煙剛拉開櫃子,這幾天她都在他這邊睡,換洗的衣物都放在這邊的房間。
    她靠在櫃子上看他,他安靜了幾秒,走過來抱起她,讓她坐在櫃子上。
    季煙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低頭看他。
    王隽說:“是什麽?”
    她又低了點頭,和他額頭相抵。
    “永不老去的愛情。”
    話音剛落,季煙就覺得腰上一緊,下一秒,唇上一熱,頃刻間,她的呼吸都被他奪了去。
    之後發生的一切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寂靜的夜晚,窗外的五色燈光彙出一條長得看不到盡頭的燈河,季煙窩在他懷裏,說:“店老板說的,永不老去的愛情,不是我說的。”
    他親了親她,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
    他沒說,吻住她的唇,只說:“說好今晚的時間我來控制。”
    她來了些力氣:“我說考慮,我還沒考慮好。”
    “下次再考慮吧。”
    話落,他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
    隔天,新年第一天,季煙睡到了中午,摸t到手機時,一看就快一點了,她知道睡遲了,畢竟窗戶露進來的陽光這麽刺眼,但這麽遲是她沒想到的。
    她趴了一會,想到夜裏王隽的過火行為,心想,下次那種危險邊緣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說了只會讓王隽更加肆無忌憚罷了。
    她起床洗漱。
    王隽已經神清氣爽地在整理行李。
    見她出來了,停下收拾行李,給她倒了杯水,說:“還要再睡會嗎?”
    她白了他一眼,走到客廳坐好。
    他默默笑了笑,繼續收拾行李,同時注意她那邊的情況,等她喝掉半杯水了,他說:“累的話我們明天過去。”
    季煙瞪了他一眼,他笑着:“一切看你。”
    她默默喝水。
    他又說:“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又是他自己做的午餐,有粥有米飯,菜和湯又都是好幾種。
    季煙看着,莫名沒了剛才的底氣,她說:“還是今天回去吧,都跟安安說好了,不能讓她失望。”
    他不答反問:“不生我氣了?”
    她抿抿唇:“我起床氣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一個起床氣。
    王隽忍着笑沒拆穿她。
    季煙很沒有底氣地問:“不行嗎?”
    他好脾氣地安撫她:“可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就算你把黑說成白的,我都在你身後為你高舉雙手。”
    “……”她別扭地說,“你倒也不用這麽盲目。”
    他答得恰到好處:“愛情就是讓人盲目的存在。”
    季煙噎了下。
    他看她。
    她和他注視了一會,笑着說:“确實,愛情是讓人盲目。”
    換做剛認識他那會,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人,日後會甘願為她放棄這麽多。
    吃完午餐,季煙肚子總算不那麽空了,兩人坐着休息了會,三點左右打的去機場。
    晚上到了北城,剛拿到行李,易婉茹的電話就進來了,說:“你們應該到了吧。”
    季煙放開免提,讓王隽一起聽,說:“媽媽,我們剛到。”
    安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媽媽,我們在出口。”
    季煙心裏一暖,好像每次回來,易婉茹和王崇年都會來接他們。
    幾人在出口彙合。
    安安一看到爸爸媽媽,撒開易婉茹和王崇年的手,飛奔過來,易婉茹在後邊小聲叮囑:“寶貝,注意點別摔着了。”
    季煙忙朝她跑去,然後彎腰抱起她,說:“爸爸媽媽都過來了,現在是冬天,你這麽跑,爺爺奶奶會擔心的。”
    安安小聲說:“對不起。”
    季煙鐵了貼她的臉頰,問:“想爸爸媽媽了嗎?”
    安安親了親她的臉頰,抱住她的脖子,“想。”
    季煙說:“爸爸媽媽也想你。”
    回去是王隽開的車,王崇年坐副駕駛,季煙易婉茹和安安坐後車座。
    季煙瞧着安安身上的衣服,說:“好漂亮的衣服。”
    安安那是相當自豪,靠在易婉茹的懷裏,說:“奶奶買的。”
    季煙說:“謝謝媽媽。”
    易婉茹說:“孩子和你喜歡就好。”
    季煙牽着安安的手,說:“很喜歡,安安也很喜歡吧。”
    安安用力點點頭,轉身抱住易婉茹,說:“謝謝奶奶。”
    易婉茹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嘟嘟也在,今年她上初二了,身高跟抽條似的長高,可臉還是那般稚嫩,性格相比之前,多了幾分腼腆。
    安安很喜歡她,也很依賴她。
    王隽說:“嘟嘟教安安彈鋼琴,還教她堆雪人。”
    季煙揚眉:“難怪她們相處得這麽好。”
    吃完飯,大家聚在客廳聊天,安安窩在季煙懷裏,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她察言觀色,聽到大家都在笑的地方,她仰頭看着季煙,亮着雙大眼睛詢問。
    季煙抱着她,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解釋。
    安安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十一點,大家暫停了聊天,各自回房打算休息。
    季煙和王隽的房間易婉茹已經提前讓人打掃過,她過來詢問安安還要不要和她們睡,安安看了看季煙,有些不好意思地抱住季煙的腿。
    意思很明顯。
    季煙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易婉茹就說:“大概是想媽媽了,奶奶懂,今晚你和爸爸媽媽睡。”
    安安朝她笑了笑。
    三人各自洗過,安安最早洗完爬上床坐在床中間,王隽提醒她:“把毯子蓋好。”
    安安照做,又說:“爸爸媽媽你們快點哦。”
    季煙笑:“等我們兩分鐘。”
    安安乖巧等着。
    兩分鐘後,季煙和王隽先後上床。
    安安坐在中間,先伸出右手拉住季煙,再伸出左手拉住王隽,說:“安安很久沒和你們睡覺了。”
    季煙微動容。
    王隽注意到了,忙說:“安安是個小大人,爸爸媽媽在你這個年紀都是自己一個房間自己睡。”
    安安看向季煙,說:“是這樣嗎媽媽?”
    季煙摸了摸她的腦袋,沒說話。
    王隽讓她躺下,然後給她掖好被子,說:“想和爸爸媽媽睡?”
    安安點點頭:“想。”
    王隽說:“爸爸媽媽要賺錢,要賺很多的錢,不然怎麽會有房子和床,爸爸媽媽安安又要睡在哪裏?”
    “錢難賺嗎?”
    季煙抿住唇笑。
    王隽說:“很難賺,安安要是感興趣,改天爸爸媽媽帶你去看看爸媽工作的環境。”
    安安皺了皺眉:“那你們好好賺錢吧。”
    王隽問:“那要去看嗎?”
    她搖搖頭。
    季煙問:“為什麽?”
    安安憋了老半天,說:“嘟嘟姐姐說了,她想和我一起玩泥巴,不想寫作業。”
    好一個玩泥巴。
    季煙和王隽相視一笑。
    安安又說:“作業和工作,我不要,我想玩泥巴。”
    季煙和王隽笑出聲。
    季煙說:“好,多玩幾年泥巴。”
    王隽說:“等天氣暖和些了,爸爸帶你去玩一點高級的泥巴。”
    安安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王隽說:“爸爸騙過你嗎?”
    她搖搖頭。
    他說:“那早點睡早點長身體,到時爸爸媽媽帶你去。”
    安安入睡很快。
    季煙說:“辛苦你了,這麽哄她。”
    王隽說:“不是哄,我想今年夏天帶她去沖浪。”
    她是了解過,他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常和同學去沖浪。
    她問:“那麽小,可以嗎?”
    “可以,”又問,“你去嗎?”
    季煙說:“去,今年的年假還沒休,到時一起修個長假,我還挺好奇你在海面上沖浪是個是什麽樣的。”
    他越過安安,親了親她,說:“你會見到的。”
    她回應他的親吻,說:“你是不是想把你會的都教給安安?”
    “有這個想法,她現在還小,對什麽都感興趣,都讓她先接觸着,看看最後她能堅持下來幾樣。”
    她很喜歡他的教育方式。
    不以性別去規劃安安的人生,而是什麽都接觸,讓安安自己選。
    季煙有感而發:“幸好是你。”
    他說:“能跟我詳細說說幸好是多幸好嗎?”
    她笑:“你自己體會。”
    他不放過她,盡管中間有個安安在,她怕他過分,又怕安安随時醒來,說:“安安睡了。”
    他想了下,說:“我們換個地方?”
    “別鬧,她要是醒來沒看到我們會哭的。”
    “她像你,睡得沉,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季煙覺得他話裏有話:“你這是在埋汰我?”
    “沒有,”他說,“我在恭維你。”
    好個恭維。
    季煙說:“那就睡覺吧。”
    她躺下,他看了她會,也躺下,只是安靜沒一會,他的手避開安安,過來抓住她的。
    季煙裝模做樣地掙紮了兩秒,那股矜持勁過了,也就随他捏着。
    半睡半醒間,她聽到王隽說:“我也認為幸好是你,幸好遇到你。”
    她嗯了聲:“知道了,季煙聽到了,還記在了心裏。”
    他傾身,影子落在她臉上,突然一片黑影落下,她睜開眼,他俯下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她唇角彎起。
    他沒急着離開,貼了會她的臉頰,才關燈重新躺下。
    新的一年開始。
    季煙看了眼身側,一室漆黑,其實看不到什麽,可她知道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是她的女兒,是她的丈夫。
    年少時她曾想過這副畫面。
    她以後會有個很愛的人,他們還會孕育一條生命,會有一個溫馨的家庭。
    這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她想過會大差不差,可她沒想過會這般圓滿。
    王隽曾說過,他感謝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他。
    其實一路走來,至少現在的圓滿是t她該感謝他的。
    一路扶持走到現在,她和他都感慨——
    幸好是你。
    那個人,幸好是你,所以現在才這般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