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尚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霸道总裁穿为大学生后 > 第57章 第 57 章
    第57章 第 57 章
    洛惟青習慣性地笑了下, 張了張嘴:“我只是……”
    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只是什麽,他說不出來。
    這确實是一個問題,洛惟青當然知道他們作為同事、作為上下級, 僅僅是牽手都有點越界了,更別說十指緊扣。
    他們有什麽身份這樣做?
    只是這問題于他而言太過陌生, 他的大腦仿佛自動開啓保護機制, 每次都不願深想,很輕易就給放過。
    他沒想到宋渝州會這樣赤裸裸地,把那些他給放過的問題, 又重新擺到他跟前來。
    他為什麽不拒絕宋渝州?
    他明明可以直接推開的。
    車輛忽然停下了, 洛惟青想得腦子都亂了, 于是轉頭朝外望。
    他們似乎來到了一片山坡地上, 透過車窗,遠遠還可以望見整片城市的燈火。
    前排司機輕觸了某個按鈕, “咔噠”一聲響。
    這輛跑車頂部的擋板, 突然開始緩緩朝兩邊收起,折疊後,露出一大片深黑色夜空。
    “辛苦,你先走吧。”宋渝州朝司機點點頭,“待會兒我開回去。”
    司機應了聲, 快速下了車、關好門,身影很快消失在山坡上。
    車上只剩洛惟青和宋渝州兩個人了。
    A國的冬天不算冷, 涼爽濕潤的風從敞開的車棚裏灌入,吹起了洛惟青額前的碎發。
    剛剛那個問題,好像再一次, 被放過了。
    “宋總,這就是你的跨年計劃啊?”洛惟青擡頭看車頂的夜空, 很快轉移了注意力,扯了扯嘴角,“帶我來山頂吹吹大年三十的晚風?”
    話音剛落,一團火球不知道從何處升起,“啪”地一聲——
    一朵璀璨盛大的金色煙花,毫無預兆地綻放,照亮了整片夜空!
    而他們坐在車裏的角度,明顯是經過精心挑選過的,剛好能将那盛放的煙花盡收眼底。
    宋渝州輕捏了下洛惟青的手指。
    在不斷上升的、一朵又一朵煙花的噼裏啪啦的炸裂聲下,聲音也同樣顯得很輕:
    “元旦那天,在溫泉酒店錯過了看煙花,在新年補上。”
    洛惟青望着天空上,那比溫泉酒店跨年夜要更燦爛、更盛大一百倍的煙花,眼睛都被照得亮閃閃的。
    他以前還是總裁的時候,對煙花這種華而不實的玩意,一點興趣都沒有,從來沒有駐足停留欣賞過。
    如今換了身份,身上沒有那麽多擔子,終于能不去思考意義。
    再看煙花,發現真的很美。
    但洛惟青嘴上卻依舊對宋渝州揶揄道:
    “是你錯過了,我可沒錯過啊!我還喊你和我們一起慶功了,是你不去呢。”
    宋渝州定定地看着他:“是,我錯過了,你就陪我看看吧。”
    宋渝州很少用這種懇求的語氣說話。
    洛惟青翹起唇角唔了聲,仰起頭看煙花像不要錢似的一朵接着一朵冒出來,又随口道:
    “說到看煙花,元旦跨年那次我還印象深刻呢,當時還有人跟我表白呢。”
    宋渝州:“今天也會有。”
    洛惟青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什麽?”
    宋渝州看着他的眼神很重,但說話聲卻比風聲還輕:“有告白。”
    頭頂上空,“滋啦滋啦”的金色花子亮成了一條漫長的星河,盛開一剎那,又緩緩褪去。
    洛惟青因此以為自己聽錯了,于是又仰頭問了一遍:“什麽白?”
    “……”
    宋渝州抽出和洛惟青十指相扣的手,曲起指節,在洛惟青額頭輕敲了下:
    “說你喜歡颠倒是非黑白。”
    洛惟青扯着嘴角笑了下,心卻像一片葉子被風吹起般顫了顫。
    他知道自己沒聽錯了,是告白。
    這兒又沒有別人,很好理解,宋渝州的意思是,要和他告白呢。
    “咳,你別看我了,看煙花!”洛惟青移開目光,仰頭看向夜空。
    心裏卻亂成一鍋熱粥了,還鼓着泡泡。
    宋渝州也有要向別人告白的一天,稀奇。果然只要人活得夠長,什麽都能見到。
    洛惟青看着一朵又一朵的煙花飛上天,心裏想,也不知道像宋渝州這種人,會怎麽告白。
    不會是待會兒那些煙花,會放成什麽“我愛你”的形狀吧?
    洛惟青有點緊張,都不敢看煙花了。
    怎麽還有人告白前,先做預告的?到底會不會告白啊?
    不對,為什麽他在幫宋渝州操心?
    他難道不應該操心自己嗎——他到底要怎麽應付宋渝州?
    對洛惟青而言,應付一個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他總能有辦法把事情辦得圓滿體面。
    但宋渝州又不是其他人,沒那麽容易糊弄。
    “煙花放完了。”宋渝州忽然提醒他。
    洛惟青這才發現這場煙花表演似乎已經結束很久了,夜空恢複了平靜,而他還在很傻地仰着頭,趕緊收回目光笑了笑:
    “哦哈哈哈,我還以為會有什麽……”
    “會有什麽?”宋渝州卻追問他。
    “我哪知道啊。”洛惟青感覺嘴有點幹。
    又不是他要表白,他怎麽會知道。
    宋渝州看穿了洛惟青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揚:“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像不像什麽字?”
    什麽字?
    洛惟青震驚地仰起頭,難道這人不是想借煙花,是想借星星排列組合來告白?
    星星的位置也能移動嗎?現在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洛惟青很努力地看:“我只看出來一個數字‘1’,最多旁邊還有個‘0’。”
    “……”宋渝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靜:“是‘我愛你’三個字,你再找找看。”
    “怎麽可能有那麽複雜的字!”
    洛惟青根本沒有發現,宋渝州一直都沒看天空、而是一直盯着他。
    洛惟青只是不服氣地仰着脖子,在夜空中找着像這三個字的排列組合:
    “絕對沒有,我整片天都找遍了。”
    “洛惟青。”宋渝州眼神變得怪異,頓了幾秒才道,“你真的相信我能移動天上的星星?”
    洛惟青:……
    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被騙了!
    揉了揉翹得酸脹的脖子,轉頭瞪了宋渝州一眼:
    “宋渝州,我說你不要太過分啊!我剛剛把所有的星星都數了一遍!”
    宋渝州深深吐了口氣,将洛惟青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虛虛地握住:
    “就為了找一個我愛你的證明?但小洛,你根本不用去找,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百遍,我愛你。”
    “我有時候會覺得,你也愛我。”
    “比如現在,我牽上你的手,而你沒有推開我。”
    洛惟青盯着他們疊在一起的手指,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什麽圈套。
    他恍然反應過來。
    宋渝州早在他找星星的時候,就已經告白了。
    好奇怪,從宋渝州說今夜要告白開始,他的智商好像就陡轉直下了。
    他明明能白手起家做起一家行業內市值頭部的公司、能有序地管理好公司上萬號員工、能從一串看起來不關聯的數據裏看出市場大趨勢。
    卻竟然沒有辨析出,宋渝州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移動星星的!
    宋渝州見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做得太過分,又認真地、正經地低聲道:
    “洛惟青,我以前覺得,我一個人的生活狀态,在這世界上,有着自成一體的完整性與穩定性。”
    “但在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我曾經以為的穩定,其實有着致命的、明顯的缺口;而我以為的完整,只是區區一半的人生。”
    他将手指緩緩再度插進洛惟青的手指裏:
    “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覺生命真正的完整、完滿。這種感受一旦來過,我就再也無法回複到之前的狀态裏,你不在的時候,我無論怎樣,都覺得缺憾。”
    “所以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宋渝州這幾句話,怎麽說得這麽慢。
    洛惟青想。
    宋渝州這幾句話,其實說得好像也很對。
    他們确實從一開始就相互吸引,有點像是一個圓形吸鐵石被掰開的兩半。
    即使是在電話間、在餐廳、在辦公室或者任意一個不起眼的場所裏,偶然遇到自己的另一半,也會不自覺地越靠越近。
    他根本就不排斥靠近,這也是他從未推開宋渝州的原因。
    “宋渝州,做決策是需要時間的。”
    洛惟青猶豫了下,還是從宋渝州的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薅了把頭發,又呼了口氣:
    “這又不像是做那些無聊又項目的公司項目決策,這種感情問題,那都是很複雜的!雖然你說得好像很有邏輯,但顯然你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将你的邏輯梳理清楚的,而我這邊的邏輯還不清楚呢。”
    宋渝州垂着眼望着洛惟青,點了點頭:“好,那你梳理清楚了告訴我。”
    洛惟青覺得他們這對話聽起來,和每次宋渝州給他布置工作任務的時候,也查不了多少。
    “我去前面開車。”
    說着宋渝州就利落地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很快上了駕駛位。
    “咔嚓”一聲,頭頂的頂棚緩緩合上,璀璨星光逐漸消失。
    跑車在山坡上調轉了個頭,要下山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
    “看窗外。”
    洛惟青正一臉頹喪煩悶地靠在車後座,聽着宋渝州沉聲提醒,就轉過頭看向窗外。
    一排一排橘紅色的燈光忽然亮了起來,光照之下顯現出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盆。
    鱗次栉比地擺放着,飽滿的花朵在晚風中搖曳。
    來的時候,四周沒有亮光,洛惟青完全都沒有看見,路兩邊擺了這麽多玫瑰花。
    宋渝州于是開始下坡,開了一路,一路道路兩旁都是飽滿欲滴的玫瑰,在光芒下肆意盛放。
    洛惟青按下車窗,聞見玫瑰的香氣順着晚風傳來。
    原來車裏的玫瑰花香,是從這裏來的。
    如果洛惟青只是聽說這樣一個場景的描述,他可以只是漫不經心地笑笑,說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用玫瑰表白,還用什麽燈光裝置,俗不俗套啊。
    可真的坐在這裏,成為一片象征着愛情的花朵的中心點,他卻說不出話了。
    “為什麽回去的時候才亮燈啊。”洛惟青趴在車窗邊。告白環節已經結束了,宋渝州是怎麽想的?
    “因為不管你如何給我答案,我都愛你。”
    宋渝州望着前方的路,沒有回頭,聲音伴着窗外的風聲落進洛惟青的耳裏,又說:
    “抱歉小洛,我沒有告白的經驗,想了很久,也只會用煙花、玫瑰、燈光這些最俗套的道具。”
    洛惟青小聲嘀咕了聲:“我看你明明就很會追。”
    這一套接一套的,都把他本來就理不太清楚的邏輯鏈路給擊得七零八落了。
    ……
    等他們回到酒店,洛惟青準備找前臺再開一間房——在宋渝州沒跟他說開之前,他還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和宋渝州在一間房裏睡。
    但現在肯定是不行了。
    沒想到宋渝州卻攔住了他:“下午我就已經讓人開了房,把我的東西都搬過去了。”
    洛惟青有點尴尬地收回手:“哦,你……早就知道我不會直接答應?”
    “追你哪有那麽容易,我本身也打算慢慢來。”宋渝州望着他,擡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再說我萬一成功了,搬回來也容易。”
    洛惟青摸了摸鼻子,等乘電梯到套房走廊,見宋渝州果然拿卡走到了隔壁房的門口。
    洛惟青心不在焉地道了聲晚安,就迅速沖進房間,火急火燎地脫衣服、洗澡,然後鑽上床,把被子蓋上頭。
    他确實一直很欣賞宋渝州,他們明明性格和觀念都不盡相似,卻能聽懂對方每句話的言外之意,也能迅速理解對方做出的每一個選擇。
    更何況宋渝州身材也很性感,不僅相處愉快,而且賞心悅目。
    可洛惟青唯一不确定的是,這就是愛情嗎?
    ——萬一他倆之間是知己之情、是兄弟之情,搞誤會了呢?再撤回可就麻煩了!
    宋渝州怎麽就能确定,他是愛他的呢?
    洛惟青掏出手機,試圖找出某種模型、方法論,或者測試題,來解決這個問題。要是有某種檢測儀,能夠“滴”的一聲就告訴他答案,就更簡單不過了。
    但天都快亮了腦子還是一團亂麻。
    洛惟青昏昏沉沉地好不容易睡過去,卻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小洛?不好意思啊,今天大年初一,你該放假才對,又打擾你。你起床了嗎?”
    對面傳來許幸公事公辦的聲音。
    洛惟青閉着眼睛:“起了。”
    “那就好,你現在能不能來趟美卡服務站?我們遇到了一個關于人員分配的問題,想讓你幫忙給給建議!”
    “行,半小時後到。”洛惟青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已經上午十點了。
    他掃了眼內部通訊軟件,見宋渝州早上八點給他留了一句言,是司機的聯系方式。
    似乎是很貼心地宣告,今天就不與他共同出行了,以免尴尬。
    洛惟青沒多想,很快洗漱之後換了件白襯衣穿上,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十分鐘後,司機在酒店門口載上他,将他送到了M工業園區的美卡服務站裏。
    服務站門口的玻璃大門自動打開,洛惟青看見一樓靠近大門的會議室門正敞開着,透過門縫,隐約能看見許幸和王漾、朱景兩個人在争論什麽。
    宋渝州不在。
    洛惟青徑直走了進去:“什麽事啊?”
    “洛惟青你來了,是這樣的……”
    許幸轉過頭,突然吓了一跳,“小洛,你的黑眼圈怎麽這麽重?昨夜不和我們聚餐,自個兒去蹦迪跨年啦?”
    洛惟青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是啊,蹦迪蹦得現在還渾身酸痛。”怎麽不算蹦迪呢,宋渝州在他腦袋裏蹦了一夜。
    許幸也笑了:“年輕真好,新年快樂啊!哎,你還記得上回你面試過的、很欣賞的那位市場部總監,戚漠嗎?”
    洛惟青用力回想了下:
    “就是那回市場總監二選一面試裏,我留下的那位吧?自己創業幹過公司沒幹成,想借力美卡做出更大的事情的?我覺得有理想、有抱負的那個?”
    “對就是他!”許幸連連應道,“我們覺得,讓他只當一個市場總監太屈才了!想着要不把A國首都的業務,都讓他來負責!你覺得他能做得了麽?”
    洛惟青的大腦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态,笑着看了辦公室其他兩人:“那咱們王漾姐姐和朱景哥哥做什麽?”
    這兩人從出海業務籌備期,就被宋渝州抓壯丁來參與讨論,但還一直沒給個正式名分呢。
    許幸:“A國首都只是第一站,以後咱們不是還要開到A國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去麽!王漾和朱景,還要繼續探索其他國家開城呢。”
    那兩人都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一安排。
    洛惟青靠在牆上悠悠道:“那我覺得以戚漠的水平,應該沒問題。”
    許幸:“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待會兒我就向總裁建議下這個組織架構的調整。”突然歪過頭:
    “诶老板,這麽巧,您來了?”
    洛惟青僵了下,緩緩轉過身,見宋渝州果真推門走了進來。
    會議室的陽光照亮了他高聳鋒利的五官,也将臉上的疲憊照得一清二楚。
    “老板,您昨晚不會也去蹦迪了吧?”許幸猶豫着盯着宋渝州的黑眼圈,又恍然大悟——
    “您和小洛一起偷偷去蹦迪了!”
    兄弟新年蹦迪趴!
    “……”宋渝州看了眼洛惟青臉上的黑眼圈,又很快收回目光,“什麽事找我?”
    許幸趕緊又将剛剛讨論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她沒想到宋渝州竟然搖了搖頭,給出了和洛惟青完全相反的建議——
    “先不要給戚漠這麽高的權限。市場總監,足夠了。”
    洛惟青原本看見宋渝州,又想起昨夜的事,有點緊張。
    但一聽見宋渝州意見和他相左,瞬間不僅不緊張、而且還被挑起了鬥志:
    “宋總,以戚漠的能力,完全可以拿下整個A國首都的業務。”
    宋渝州垂着眼,沒有看他,聲音低沉:“我不這麽認為。”
    “是嗎?”洛惟青一挑眉毛,“那您倒是說說看,為什麽您覺得他不适合。”
    宋渝州張了張嘴,卻又突然頓住了聲音,轉頭看了許幸一眼:
    “你們都先出去,我和洛惟青讨論好,最後給你結論。”
    許幸本來就生怕這場兄弟紛争蔓延到自己身上,連忙拉着其餘兩人出去了,順帶還關上了門。
    洛惟青一心放在工作争論上,沒意識到,這會議室裏又單獨只剩下了他和宋渝州兩人。
    他跨了步在桌邊坐下,等着宋渝州繼續講。
    宋渝州也在旁邊坐下:
    “戚漠創業之所以失敗,就是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銷售目标,燒光了投資人所有的錢,現金流斷裂,直接導致公司破産。”
    洛惟青:“我還以為您要說什麽呢,這種情況在創業中很常見啊,一時資金周轉到不了位很正常。況且他既然吃過這次虧,之後想必也不會再犯了。”
    宋渝州蹙起眉頭:“我不喜歡這樣好高骛遠的人。”
    洛惟青連連搖頭:“但擁有正确的志向,是成功者必備的素質。”
    宋渝州盯着他:“你就這麽為他說話?”
    “我只是惜才!”洛惟青嚷嚷起來,“我是覺得他對商業的認知還不錯……”
    看見想念了一整晚的人,現在坐在面前,為了別的男人在他面前據理力争,宋渝州再也忍不住。
    俯過上身,在洛惟青還在辯駁不休的紅唇角,咬了一口。
    洛惟青瞬間不說話了,好半天震驚低聲吼叫:
    “宋渝州,我們在聊工作呢!你怎麽敢偷親我?”
    洛惟青昨夜沒睡好,本來大腦都亂成一團,如今更是瞬間被點燃,又急又氣!
    一時大腦只冒出了最樸素的同态複仇法——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親還親。
    他伸手用力把宋渝州的脖子摟住,将人撈到自己跟前,狠狠地一口親了回去,對着宋渝州的唇瓣又舔又咬。
    雖然宋渝州剛剛只是蜻蜓點水般咬了一下他的唇角,但他既然是報複,當然就該要重得多。
    洛惟青親夠了,就想當這事算了,準備回到之前的正題,卻沒料到宋渝州手順勢搭上了他的腰,将他朝懷裏一攏,又壓着反親了回來,嚴嚴實實堵住了他的兩片唇瓣。
    這人還敢繼續親!
    洛惟青主動迎了上去,勢必要在這場唇齒糾纏中占上風。
    幾分鐘後,等洛惟青氣喘籲籲地反應過來,他已經雙腿叉開坐在了宋渝州緊實有力的大腿上,摟着宋渝州的脖頸,而宋渝州一只手撫在他脊背後、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将他緊緊鎖在懷裏。
    洛惟青:……
    好像有什麽不太對。
    他縮回手,像犯罪後當場被捕的嫌疑人一樣,沉默地低着頭,在宋渝州的大腿上坐了一會兒。
    又擡起頭試探性問:
    “那個……我倆只是随便親一下,對吧?要不我們現在繼續讨論工作?要不要讓戚漠……”
    宋渝州看着懷裏人閃躲的目光,氣笑了,舔了舔嘴唇、啞着嗓子質問:
    “洛惟青,你親都親了,還不想對我負責?”
    洛惟青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明明是這人先親的!
    雖然他也親了回去。
    不過現在應該能證明,他們之間,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了。
    畢竟這兩者之間,都不會想要接吻,不會吻得這麽讓人心跳加速。
    終于心裏最後一道糾結也被解開!
    “行行行,你別這麽看我……”
    在宋渝州越來越幽怨的目光下,洛惟青“啪”地一拍桌子:
    “我負責就是了!”
    鄭重其事地咳嗽了兩聲:“宋渝州,我洛惟青,既然已經親了你,我就會對你負責一輩子,這樣行了吧?”
    宋渝州定定地看着他,盯得洛惟青耳朵都滾燙滾燙了,才聽見宋渝州淡淡地說:
    “不行。”
    “負責一輩子都不行?”洛惟青愣了,歪了下頭,“那要怎麽才行?下輩子也讓我對你負責?咱們要搞個三生三世?”
    宋渝州嘴角抽了下,單手摘下眼鏡放在桌上,又重新垂下眼,望向洛惟青方才被親得通紅的、柔軟又甜津的唇瓣,喉嚨一陣焦渴,低聲道:
    “現在,讓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再親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