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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小滿星
    ◎“小滿,請你嫁給我。”◎
    這是陳星夏和嚴宵第四次共同畢業。
    想想, 要不是那時嚴歧舉家搬到沿海城市,他們還能再多一次幼兒園畢業典禮。
    陳沛山、夏瀾和陳慕桢從臨饒過來,和他們一起慶祝。
    作為這一屆本科生優秀代表, 嚴宵在主席臺上發表了演講。
    師生們聽得認真, 三位長輩更是和看自己的孩子一樣,與有榮焉又熱淚盈眶。
    陳星夏也很驕傲,可這驕傲裏更多的是即将分別的愁緒。
    嚴宵沒有退租。
    他給公寓門外安裝了可視監控門鈴,還有最防盜的密碼鎖, 讓陳星夏如果回校不方便, 就來公寓休息。
    做出這個決定,嚴宵猶豫了很多天。
    他實在不放心陳星夏獨居。
    好在因為話劇社結緣的黃月秋也留本校讀研了,她正巧在嚴宵這套公寓的樓下租了房,多一重照應, 嚴宵還踏實些。
    處理好畢業的相關事宜,陳星夏和嚴宵回到臨饒。
    如今的嚴家只剩下嚴宵。
    嚴歧帶着梁慧婷和嚴宜在隔壁市定居,非特殊情況, 基本不會回來。
    陳星夏有時實在不懂嚴歧為什麽那麽狠心, 嚴宵是他親生的兒子, 卻不如陌生人。
    陳沛山說還是因為童年經歷,嚴歧恨父母對自己的不聞不問,卻也在無形中變成了他們那樣的人。
    把痛苦施加在孩子身上,是對過去的報複。
    只是這種做法除了讓無辜的嚴宵備受折磨, 其他作用是半分也沒用,委實可笑。
    嚴宵請家政公司将嚴家的二樓打掃封存,只留下一層, 供他回來住時使用, 至于其他, 陳星夏有完全的支配管理權。
    這個暑假天氣格外熱。
    陳星夏從北城回來後,一直在忙。
    嚴宵去美國的東西必須親自經過她的手才行,她也是這時候明白了為什麽她家夏女士那麽熱衷給陳教授買衣服。
    貼身穿着,就好比貼身陪着。
    這天,蘇雨萌和陳星夏約着逛商場。
    他們四人組中,謝正也要繼續留本校讀研,而蘇雨萌考進了臨饒市電視臺,說自己讀了十六年的書,楊過都見到小龍女了,也該她脫離苦海,就不再念了。
    閨蜜倆順着商場一層層地轉。
    轉到男裝時,蘇雨萌果斷擋住陳星夏視線:“再買,嚴宵就得拎四個箱子去美國了。”
    陳星夏噘噘嘴,不死心又看了看。
    “要我說你也是的。”蘇雨萌挽住姐妹的手,“其實嚴宵真留下來讀研,也挺好的。是金子在哪裏都能發光嘛。”
    話是這麽說。
    可能在大舞臺發光,為什麽不去大舞臺?
    陳星夏不想聊這個話題,蘇雨萌也再沒多嘴,兩人去樓上選餐廳。
    選好了,謝正和嚴宵也來了。
    謝正前段時間扭到了手腕,今天複查,嚴宵陪着一起去。
    看着謝大爺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蘇雨萌嘆了口氣:“就你這身子骨,怎麽那麽脆呢?以後患者遇上你,能信任你?”
    謝正笑道:“我脆不脆,和醫術沒關系啊。這就是人脆藝膽大。”
    蘇雨萌回他個白眼,還要說什麽,想起來個事,便換了話題:“你們還記得搶謝歪佛牌的岑璐嗎?還有她那個表哥……叫什麽來着?郭什麽?”
    “郭俊琨。”謝正說。
    蘇雨萌拍手:“是他!你們知道這倆人現在幹什麽了嗎?”
    陳星夏和嚴宵對視一眼,等着答案。
    蘇雨萌笑道:“在咱們七中門口開了家牛肉面館。”
    說到牛肉面,四個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他們曾經的周一牛肉面time。
    那時的時光簡單美好。
    管你周末作業是不是寫廢了手,還是新一周不想面對班主任的唠叨,一碗牛肉面,撫慰你的小心靈。
    謝正笑着嘆口氣:“趕明兒咱們找機會回學校再吃一頓?”
    “好啊。”蘇雨萌點頭,“三位,在下不才。就等你們光榮學成歸來,帶我飛!”
    四人組說說笑笑進了餐廳。
    吃完飯,他們也沒急着走,在商場裏随意看看。
    經過一家書店,玻璃牆上貼着巨大的海報,是新一版的《小王子》又發行了。
    陳星夏和嚴宵牽着手進了書店。
    陳星夏也沒問,直接拿起那本《小王子》,準備待會兒結賬。
    “還要買?”嚴宵問,“有很多了。”
    陳星夏說:“收集,懂不懂?”
    啞巴精就這麽一個喜好,再不維持着,不更無趣了?
    陳星夏拉着人繼續轉。
    轉到漫畫區,陳星夏有些挪不動步,一頭紮了進去。
    她和別人不太一樣。
    別人看漫畫看的是故事,她更多看的是漫畫師的畫風,有些漫畫大師的筆力絲毫不比畫家差。
    陳星夏看到了她偶像的作品集。
    正要拿起來,她忽然轉向嚴宵:“有一年,你把一套絕版漫畫拷到U盤裏給我,你還記得嗎?我一直很好奇,那套漫畫你怎麽找到的?”
    嚴宵回憶了下,抿抿唇,垂眸道:“在一個書店。”
    “哪個書店?”
    “就……”
    “該不會是浪浪姐那裏吧!”
    “……”
    浪浪姐的爸爸以前在東棠裏附近開過一家租書屋,深受孩子們喜愛。
    後來租書這個行當逐漸被淘汰,浪浪姐子承父業時就改成了書店,她家渠道多,總是能有不少絕版書出現。
    可問題就是,浪浪姐是個比蘇雨萌還厲害的顏控,早就垂涎嚴宵美色,每次嚴宵路過書店,都要受一番“調.戲”。
    “你該不會是出賣色.相了吧?”陳星夏後退了一步,“你、你難道和我不是初吻?”
    “……”
    越說越離譜。
    不過這段嚴宵确實不怎麽想提。
    當時為了拿到漫畫,他不僅被浪浪姐觊觎了好幾天,還被迫把自己的水瓶給了浪浪姐。
    那水瓶是陳星夏初中時送他的,他一直用着。
    後來也沒再要回來。
    陳星夏啧啧了兩聲:“沒想到你還有這心胸和魄力。手讓人摸了嗎?”
    “……”
    嚴宵一把把人抓回來,在腰上用力箍了下,低聲:“別胡說。”
    “問問不行呀?我也是……”
    “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嚴宵嚴肅道,“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做……”
    陳星夏啪地捂住這張狂徒的嘴。
    不遠處,兩個女學生紅着臉還在聽,陳星夏咬咬牙,扯着人到一邊。
    “你再說一個字,我讓你血濺書店。”
    陳星夏惡狠狠說出這句話,嚴宵看看她,睫毛輕輕顫了顫,看起來好像還挺委屈,委屈她沒讓他把話說完。
    那一刻,陳星夏真想請上天把過去的啞巴精還給她。
    逛到差不多,四人一起返回東棠裏。
    快出商場時,嚴宵看了謝正一眼。
    謝正點點頭,又看了蘇雨萌一眼,蘇雨萌挑眉。
    “星夏,這周六上午,你陪我去做美甲吧。”蘇雨萌說,“我新找的一家,口碑不錯。”
    陳星夏納悶:“你不是上周剛做完?又換?”
    蘇雨萌解釋:“換個花樣就是換個心情嘛,我這馬上就去電視臺扛機子去了,不得再美美?”
    “行。”
    陳星夏說着,卻是看了看嚴宵。
    周六之後沒幾天,他就要走了。
    *
    日子一天接一天,沒做什麽就過去了。
    陳星夏不知道第幾次清點給嚴宵準備的東西,每次整理,心裏就酸楚難過一分。
    陳沛山從屋外經過,見孫女紅着眼睛,敲敲門,進去。
    陳星夏吸吸鼻子:“爺爺。”
    陳沛山摸了摸孫女的腦袋,懂她的心情。
    “小滿,很多時候,分別才是人生的常态。”陳沛山說,“你要學着适應。”
    陳星夏點頭:“我知道。可是我……還是難受。”
    除去小時候那兩年,她和嚴宵就沒分開過。
    她也時常想,以他們在一起的這些時間,分開一下,說不定更能提升新鮮感。
    她把這個想法還說給了嚴宵,嚴宵當時聽了,臉色一下就沉下來,告訴她:“我不需要新鮮感。”
    他要的,他們要的,就是時時刻刻在彼此身邊。
    “爺爺。”陳星夏坐到陳沛山跟前,“您和奶奶分別的那幾年,一定很難熬吧?”
    陳沛山笑了笑,回憶過往,眼底潮濕:“那是我第一次理解古人說的肝腸寸斷是什麽滋味。”
    不過,離別的底色從不是悲傷,而是重逢時的美好和珍貴。
    所謂愛情,不經歷離別又談何真正的厮守?
    *
    周六這天,天氣晴朗,微風幾許。
    蘇雨萌一大早就來到陳家找陳星夏,兩人坐地鐵去了特別遠的一個商場。
    陳星夏佩服蘇雨萌找美甲店的能力,有這距離,去外地做都行了。
    蘇雨萌笑着說這家做的好,遠也值得,然後便開啓漫長的變美過程,等做完了,時間都過了下午一點。
    蘇雨萌又趕緊纏着陳星夏去吃午飯。
    兩人肚子已經很餓了,蘇雨萌卻偏挑那家需要排隊的。
    陳星夏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哎呦,你想多了啊。”蘇雨萌說,“這家推薦的人多!你要真這麽餓,咱們去別家?”
    這麽一說,陳星夏又覺得是自己敏感了,說沒事,等這家就好。
    結果眼看還有兩個號就要叫她們,蘇雨萌看了眼手機,突然瞪眼:“換一家!餓死老娘了!”
    “……”
    之前浪費那麽多時間等號是為什麽啊?
    這一天,陳星夏和蘇雨萌耗到了傍晚。
    等回到東棠裏,天已經擦黑。
    蘇雨萌和陳星夏在騎士銅像分別,陳星夏拐到自家巷子時,遇上在外面蹦跶的軒軒表弟。
    “你怎麽來了?”陳星夏問。
    軒軒呲着牙:“這不暑假閑着也是閑着嗎?”
    陳星夏哦了聲,軒軒又說:“我在院子裏搞了個大動作。”
    “你拔了大阿哥的毛?”
    “……我這麽沒品嗎?”
    那你以為呢。
    陳星夏奇怪地看了眼軒軒,要去開門。
    軒軒趕緊攔着,從口袋裏掏出一條他媽媽的絲巾,說:“我真搞了個大動作,絕對驚喜!你圍上再進去。”
    “你這犯的什麽病?”陳星夏無語,“是不是期末考砸了?”
    “沒有!你就聽我一回不行?我是你弟,還能騙你?”
    “沒少騙。”
    “……”
    話雖這麽說,但陳星夏最後還是聽話圍上了絲巾,她倒要看看是什麽了不得的驚喜。
    軒軒扶着陳星夏進了院子,告訴她說十個數就摘下絲巾,然後一溜煙跑走了。
    陳星夏站在院子中心,傻傻數到七,忍不住扯下了絲巾。
    映入眼簾的畫面直接讓她定在了原地。
    她家的院子上空居然長出來一片星空頂,還有這圍着院子一圈又一圈的玫瑰,以及地上撒着花瓣的紅毯。
    陳星夏徹底懵了。
    張張嘴,都不知道該發出什麽音。
    這時,院牆上的幕布也有了反應,那首她特別喜歡的《let it be me》響起,幕布上随之出現她和嚴宵不滿一歲時的第一張合影。
    那時的他們就是兩個粉白團子。
    再後面,他們剛會爬、剛會走、一起滑滑梯、一起吃西瓜……好多合影。
    陳星夏怔怔地看着一張張照片,仿佛她之前人生的再次重現。
    她這也才驚覺原來他一直在她的時光裏,從未離開。
    當歌曲唱到“let it be me”時,嚴宵從屋內出來。
    他穿着她給他買的深藍色襯衣,黑色西褲,曾經的少年已經完全褪去青澀,挺拔高大,有着成熟男人的穩重和魅力,英俊的面龐更是叫人移不開眼。
    嚴宵懷裏抱着一只熊崽。
    就是他們五歲那年分別時,他送她的那只。
    早在一年半之前,嚴宵說他找到了一位經年的老師傅,手藝了得,就把小熊崽帶去給老師傅修補。
    帶回來之後,熊崽背後多了一條拉鏈。
    嚴宵說是師傅往裏面填充了新的棉花,還說熊崽實在是太久了,修補後也十分脆弱,讓陳星夏還是放在玻璃罩裏繼續保存。
    陳星夏很小心,一次都沒有折騰她的小熊崽,想看了,就去敲它的玻璃罩。
    而此刻,它靜靜靠在嚴宵手中。
    嚴宵向着陳星夏走來,眼中浮現溫柔笑意:“還喜歡嗎?”
    陳星夏似乎猜到了什麽,可她腦子裏就跟小熊崽似的,都是軟綿綿的棉花,一團團的,把她的心都給填滿了。
    “喜歡。”她讷讷地擡頭看了看璀璨星空,“很漂亮。”
    嚴宵淺淺一笑,然後單膝跪地,跪在了那些玫瑰花瓣上。
    “小滿,原諒我等不到兩年後。”
    “與你分別,每一秒都會令我度日如年。”
    “我請求你體諒我的心情,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那些沒有你的日子,可以稍稍好過一些。”
    說着,嚴宵眼尾泛起水紅。
    他低頭拉開小熊崽背後的拉鏈,從裏面取出一枚戒指。
    “這是我用第一次參與項目掙來的獎金買下的。”嚴宵說,“整整五百五十五天,它一直在裏面,等着它的主人。”
    嚴宵将戒指舉到陳星夏身前,鄭重地說:“小滿,請你嫁給我。”
    陳星夏視線早就花了,眼淚糊得滿臉都是。
    所有人從房子裏出來。
    蘇雨萌剛才從陳家後院翻進來的,衣服差點兒都要勾破了,她激動地大喊着:“嫁給他!嫁給他!”
    聞言,其他人,陳星夏的爸爸媽媽,爺爺,表姑一家,還有單手也要瘋狂拍照的謝正……他們全都在。
    就連大阿哥也在蹦蹦跳跳地說:“嫁給他!”
    陳星夏這又笑了。
    她看着嚴宵:“你怎麽不早說?我好歹換條裙子啊。”
    “不用。”嚴宵定定地望着女孩,“你什麽樣都好。”
    陳星夏擦擦眼淚,深呼吸。
    心跳太快,她又撫撫心口,目光瞥到旁邊的幕布上正好播放到她和嚴宵那次在煦柔音樂節上的合影。
    有一張是在火車上,她靠在嚴宵肩膀上睡覺,嚴宵小心翼翼用手托着她的臉。
    蘇雨萌忙說:“我照的!不錯吧?嚴宵愛你的見證呢。”
    陳星夏又要哭。
    她趕緊忍回去,再次擦掉眼淚,看向了媽媽。
    夏瀾正依偎在陳慕桢身邊,夫妻倆看着女兒,都是欣慰又感動地笑。
    再看向爺爺。
    陳沛山戴着那副何筱桢送他的玳瑁小圓片眼鏡,點了點頭。
    陳星夏又一次深呼吸,最後看向嚴宵,伸出了手。
    “我願意。”
    話音剛落,嚴宵便迫不及待為陳星夏戴上了戒指。
    軒軒高興地放出彩帶,表姑父跟着一起,周圍歡呼聲一片。
    在最重要的親人和朋友的見證下,陳星夏被嚴宵緊緊抱在懷裏。
    他埋首在自己的頸間,呢喃着什麽。
    陳星夏聽不到,只感覺脖子那裏有一道濕涼滑過。
    *
    五天後,機場。
    陳星夏拽着嚴宵的手,一一詢問東西都帶了沒有。
    嚴宵一一點頭,叫她放心。
    陳星夏又說:“落地就給我打電話,到了學校也給我打電話。”
    “好。”嚴宵說,“你在學校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辛苦。有什麽事都要告訴我,不要管時差,随時找我。”
    陳星夏嗯了聲,兩人擁抱。
    沒過一會兒,廣播裏開始催促飛往波士頓的乘客請盡快辦理登機手續。
    嚴宵松開陳星夏,牽起女孩的左手。
    中指上原來的那枚開口戒指終于被換掉。
    這次再不是熱戀中,而是宣告所有人:他們訂婚了。
    “等我回來。”
    嚴宵低頭吻上那枚戒指。
    “我們結婚。”
    *
    嚴宵沒有回頭,陳星夏也沒有哭。
    兩人一南一北,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
    陳星夏回到東棠裏。
    她走過崇光路、走過騎士銅像、走過以前他們分別的巷口。
    來到自家門外,陳星夏正要進去,旁邊等了一會兒的快遞員問道:“是陳星夏嗎?”
    她愣了愣,轉過頭:“是。”
    “麻煩簽收一下。”快遞員遞來一個盒子,“這是重要快件,必須本人簽收。”
    陳星夏簽了字,拿着東西回家。
    來到卧室的小陽臺上,她把快遞拆開,發現裏面是一個非常精致複古的木盒,而木盒裏面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寫到:小滿親啓。
    陳星夏打開了信。
    我的小滿: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請你相信,盡管我的人遠在異國他鄉,但我的心始終在你這裏,矢志不渝。
    兩年的分別令我痛苦不已,我求助了爺爺,希望爺爺可以開導我。
    爺爺同我說了很多道理,我都理解清楚,但一想到你不在我身邊,那些道理在我看來不過是空話。
    爺爺笑我兒女情長,又教給我另一個方法:寫信。
    爺爺說,他與奶奶分別時,就是靠這個辦法度過那段難捱的歲月,我希望于我而言同樣有效。
    今天是我們分別的第一天,我在昨晚再次溫習了《小王子》。
    我想告訴你,我找到了小王子說的那顆星星。
    這顆星溫暖明亮,光芒萬丈,是她的出現照亮了通往屬于我的星球之路。
    未來的每一步,我都将迎着這顆星前進,永不改方向。
    你是那麽聰明,肯定已經知道我說的是哪顆星星了。
    我的這一顆星,叫小滿星。
    陳星夏把這封信反反複複讀了無數遍。
    窗外陽光明媚,巷子裏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一遍遍回蕩。
    陳星夏将信疊好放進木盒裏,然後坐到書桌前翻出信紙和信封。
    她先是在信封上畫了騎士銅像旁邊的老桂花樹,接着又在上面寫到:
    無敵讨厭宵親啓。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小滿和小宵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哦。
    後面還有甜甜番外,希望小夥伴們還能再來看看他們。
    (番外将随榜單更新,日期不定,但時間依舊是中午十二點)
    —
    另外,我再為自己的一篇預收文《墜入你的夏夜》打個廣告,男暗戀,挖兄弟牆角上位,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點個收藏。
    [文案]
    程幼雪在高考後的同學聚會上正式認識了周溯。
    之前,她對這個從大山裏走出來的尖子生略有耳聞,偶爾在學校碰見,少年清瘦斯文,總是把校服穿的整整齊齊,手裏拿着幾本書,低着頭和她擦身而過。
    聚會正熱鬧時。
    梁逸之牽着程幼雪的手,溫聲說:“我出國以後,你在學校有什麽事就找周溯。他是我哥們兒。”
    程幼雪笑着和周溯打招呼。
    對方應了一聲,依舊低着頭,略長的劉海擋住了眉眼。
    到底不熟的兩個人,即便在同一所大學也不會有過多交集。
    只是有時候,梁逸之會托周溯給程幼雪送送禮物、跑跑腿,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有了交談,熟悉起來。
    慢慢的,程幼雪發現梁逸之送的禮物是兩個極端。
    要麽特別合她心意,她很喜歡;要麽極其敷衍,一點兒不走心。
    後來,程幼雪才知道合她心意的那些,全是周溯替梁逸之挑的。
    *
    梁逸之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幼雪求複合。
    一門之隔。
    梁逸之誠懇認錯,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不起程幼雪,求她給自己一次機會。
    屋內遲遲沒有回應。
    此時的程幼雪正被身前的男人禁锢在門後逼仄的牆角內。
    唇間填滿了熾熱急促的氣息,哪怕她發出一絲嘤咛,都會被一一吞去。
    這就是程幼雪的回答,周溯替她給的。
    *
    ——在喧嚣潮濕的夏夜裏,我望向天空,慢慢想你。
    ——你讓我想起家鄉醉人的晚風。
    小貼士:
    1、大小姐VS窮小子,雙學霸;
    2、男主克制型,刻苦上進,成長逆襲;
    3、大學+都市,奮鬥的青春,男主暗戀成真,非典型挖牆腳,男主在女主和前任分手後,才開始存有追求的念頭,之前一直克己複禮;
    4、雙C,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