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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貓》二十七
    溫莫指尖點住鐘洺眉心,将他的腦袋向後頂開,唇角戲谑挑起,似笑非笑地說:“這是要幹什麽,看清楚我是誰。”
    被拒絕之後,鐘洺顯得十分焦躁,嗓音也變得尖細高揚:“我當然知道你,溫莫,鐘洺的小情人嘛。”
    溫莫哈哈笑起來,竟是很高興:“知道你還敢。”
    “我怎麽不敢,”鐘洺向前一步,解開領口,幽幽道,“今晚就在這裏,跟你做點情人間該做的事。”
    說着,他将溫莫推到桌子上,正要欺-身-壓下,溫莫猛然伸直手臂,手掌死死扣住他的下半張臉。“嗤拉”一聲,“鐘洺”的面皮被扯破,露出裏面蒼白尖俏的真實面容來。
    那人眼神毒惡,揚起手掌,五根指甲猩紅尖長,索性不再掩飾,猙獰惡鬼之相全然暴露。
    “溫莫”不給他任何動作的機會,一個毫不留情的橫踢就将他摔飛到牆上,而後掐緊脖子,又是一拳猛擊下-腹。惡鬼一聲慘叫,徒睜雙眼軟倒在地,渾身不停抽搐,連站起身的力量都沒有了。
    “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別人。”
    清冷微光中,“溫莫”身形拔高,溫恬清俊的臉逐漸棱角分明,變回了鐘洺英氣朗毅的模樣,金色雙眸熠熠流輝,威嚴冷肅之态猶如天神。
    宗聿本就沒血色的臉更加慘白幾分,他撐起身子,背靠牆壁,下唇不停顫抖:“有本事現在就讓我魂飛魄滅,道主一定會給我報仇的。”
    “我怎會那麽絕情呢,”鐘洺叉手,居高臨下俯視着他,食指在手臂上點了點,“看在你們道主的面子上,不如這樣好了,我們回去的時候也順帶着捎上你,把你送回宗家祠堂,讓你落葉歸根如何?”
    宗聿聽見他要給道主面子,還以為會放過自己一馬,正暗自竊喜,誰知鐘洺下一句就要送他回宗家祖祠,這比直接把他超度了還殘忍,宗聿臉色驟變,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鐘洺!你,你不能這麽做,我死也不回宗家!我決不回去!”
    鐘洺仍是不急不緩:“醒醒吧,你早死了幾百年了。上次已經警告過你,你不但不聽勸還變本加厲,下場什麽樣自己也該心裏有數。”
    宗聿目眦欲裂,張開十指就朝鐘洺撲來,沒過半招又被死死壓制。鐘洺一手按住他的腦袋狠狠撞向牆壁,宗聿掙紮尖叫,用世上最難聽最陰毒的話詛咒他,鐘洺隔空在他臉上橫劃一道,于是這惡鬼就只能張口不能發聲了。
    牆上金光大亮,一幅嶄新繪制的圖騰浮現出來,圖騰中的古獸張開大嘴,兩道長長尖牙刺入宗聿肩膀,将他拉入畫中。
    牆壁上的圖案很快發生了變化,古獸正與一陰柔惡鬼纏鬥厮打,惡鬼轉身想要逃跑,牆皮之下便隆起一團暗影,一下子沖向門口,一下子撞向窗邊,都被貼在那裏的符箓擊退,最後還是敗在古獸爪下,被一口叼住拖了回去。
    鐘洺冷哼,拾起桌上的筆交叉揮動兩下,那圖騰就開始一點點縮小,線條組成的惡鬼兩手撐在圖案邊緣,苦苦堅持,試圖阻止它繼續壓向自己,鐘洺眉頭一皺,瘦小惡鬼便跪了下去,古獸将鬼按于爪下。
    他兩指夾起一張黃符紙,另一手從太陽穴中抽出一根紅繩,兩手從圖騰上方一掃而過,圖騰中的惡鬼就被擇進紙中,他用紅繩把紙包左纏右纏五花大綁,然後懸挂在了窗戶前。
    鐘洺打了個呵欠,神态憊懶:“耽誤我這麽久的時間,罰你在這裏看吧。”
    紅繩纏繞的黃紙包在空中蕩來蕩去,無聲宣洩着心中的憤怒。
    鐘洺走回床畔,屈指撩開薄紗床簾,靠牆的那邊,溫莫緊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睡眠質量真是好啊,這麽大動靜都吵不醒。鐘洺又躺回自己的位置,側身半擁着溫莫,得意地向窗戶那邊瞟過一眼。
    黃紙包蕩得更厲害了,自顧打着旋兒,宛如在狂風驟雨中亂擺的垃圾袋。
    鐘洺把手放在溫莫腰間,朝自己收緊了些。
    溫莫無意識地動了動,呢喃着翻過身,枕邊有雙金色眼睛柔情蜜意地看着他,恍惚中還以為身旁睡的是鐵錘,于是張開手臂,把貓頭抱進懷裏一通揉搓。
    毛毛的手感不太對,溫莫疑惑地停下來,捧起鐘洺的臉開始發呆。
    “你剛才扣我眼睛。”鐘洺輕聲控訴。
    溫莫說:“不好意思,我還在想鐵錘的毛什麽時候這麽長了。”
    鐘洺不停朝溫莫那邊咕蛹,好像要把他擠到牆裏面一樣,溫莫笑着推他:“幹什麽,別鬧。”
    “給我吹吹。”鐘洺仰起臉,眯着狹長眸子。
    “哪邊?”
    “左邊。”
    溫莫半懵半醒,腦子還迷糊着,居然就這麽相信了,湊近大妖的左眼輕輕一吹,不料鐘洺突然擡高下巴,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唔!”溫莫捂着嘴迅速後仰,可是後腦勺已經緊貼牆壁,這狹小的空間不容他逃脫。
    “大晚上的不興耍流氓啊,”溫莫聲音緊張且羞-怯,濃密眼睫沾了層水霧,他一手推據鐘洺的胸膛,一手逮住這妖怪亂溜的爪子,“年輕人……要懂得……養生,十一點後不能再-做-體力運動了……”
    鐘洺可不聽他的,比力氣溫莫只有被碾壓的份,鐘洺按住溫莫後頸壓向自己,不再滿足于淺嘗辄止的試探,這次他-吻-得很深,他要把腦子裏想象過無數次的畫面全部實現。
    “嗯……別……”
    溫莫平複着-喘-息,揪住鐘洺耳朵,将食指豎在唇間:“噓,你聽,好像有人在說話。”
    “這間屋子隔音一流,你在這裏蹦迪外面都聽不見,沒有誰說話,別緊張了,”鐘洺-舔-舔-唇邊餘味,又壓過來,“所以也不用壓抑聲音,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溫莫心想叫你個麻辣大雞腿,他指指窗戶的方向說:“是真的,我聽到了,那邊似乎有人在罵街。”
    鐘洺轉身向黃符紙包瞪去,話間依舊在裝蒜:“哪裏?窗子嗎?這裏是二樓,誰沒事飄在窗戶外面罵街,乖,不要再看它了,看我。”
    “我聽見一個男的在罵‘惡心’、‘忒忒忒呸呸呸’、‘不要臉’和……太髒了這也,年輕人怎麽能這樣說話呢。”溫莫一邊複述,嫌惡地蹙起眉頭。
    鐘洺下床,将窗框上懸挂的紙包摘下來,伸指在身旁一劃,半空中兀地出現一張青面獠牙的獸吻,他打了個響指,那獸頭“嗷”的一聲張開了黑洞洞的大嘴。
    “走你!”鐘洺轉着圈把宗聿投了進去。
    獸吻合上的一瞬間,溫莫聽到了這輩子最凄厲最憤怨的慘叫。
    “好了,現在沒有人再來打擾我們。”鐘洺滿臉蕩漾着笑意向溫莫走去,忽然停下來,把小窗兩側的簾子拉上,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
    一夜光陰匆匆淌過,溫莫累得要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身如漂萍,浮在深深淺淺的河流之上,一會兒仰面朝雲,一會兒又俯-趴在漩渦裏,一刻不得平靜。
    睡了就跟沒睡一樣,渾身酸疼,尤其腰沉,仿佛綴着千斤鐵。
    怎麽就,迷迷糊糊的……唉,着了這妖精的道了。
    窗外的天始終是幽藍色,導致他總認為時間還早,就悶頭一直睡。鐘洺起床之後無事可做,想去調查又放心不下溫莫,于是就在房間裏蹿過來蹿過去,叫了兩輪午餐,溫莫還沒醒。
    他像個大狗似的蹲在床邊,用指尖撥動溫莫的睫毛,小聲說:“溫師傅,吃飽了睡得更香,來點幹煸小黃魚怎麽樣?”
    溫莫翻身面朝裏睡,不搭理他。
    “鐵錘來看你了!”
    “啊?哪兒呢?”溫莫苦撐着坐起身,茫然四顧,“鐵錘在哪兒?”
    鐘洺咧着嘴笑,這大妖吃飽餍足,身上冒着一股幸福的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