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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貓》三十五
    溫莫承認自己沒有音樂天賦,但這不妨礙他單純享受吹奏的樂趣,時不時把法器拿出來練習一下,感受空靈樂音滌淨自己心緒的過程。
    只是他吹笛子的時候,小花從不靠近,而且方圓十米之內,連螞蟻小強都不肯待。
    一天下午,背竹筐的茄蛙又敲響他家大門,仍是那副打扮,十分禮貌地拱手行禮:“溫先生好哇,還記得小妖我嗎。”
    溫莫看到他那标志性的朝天小辮,點點頭說:“記得,你來找鐘洺嗎,他不在我這裏。”
    “小妖今天專程來麻煩溫先生,不找鐘洺大人。”
    茄蛙大口享用着溫莫給他現摘的新鮮茄子,用微微沙啞的聲音說:“溫先生也知道吧,鐘洺大人今年的考核似乎不怎麽順利呢,您不久前窺視了神考天機,上面已經察覺到您的存在了。”
    神考天機……就那張答得放飛自我的考卷?好吧,但那些題目真的不是鬧着玩嗎。
    “哎,說起來,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我們這些傳話官最恐懼的日子,”茄蛙深深嘆一口氣,“大家為了鐘洺大人能盡快通過考核抓破腦袋,但他自己好像始終不怎麽上心。”
    溫莫心裏一算,好像是拖得挺久了:“那你找我是為了……”
    “溫先生!”茄蛙突然向前一撲,淚眼汪汪抓住溫莫雙手,分不清是耍流氓還是裝可憐,不停用臉在他手背上蹭,話間已經帶上哭音,“救救我們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下位的小妖真的沒有活路了呀!”
    “啊哈哈,這……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麽。”溫莫尴尬笑着。
    茄蛙擡起臉,孩童似的面容忽然正經起來:“您什麽也不用做,只要幫我們催一催鐘洺大人,讓他趕緊完成辛次的考題就行啦!”
    溫莫把小妖扶起來:“如果他自己不想考,恐怕再催也是沒有用的。”
    茄蛙說:“上面特別為大人放寬要求,這次是開卷考試,您可以在一旁輔助。實在不行的話,您就直接來幫鐘洺大人寫吧。”
    溫莫好半天才反應出這是什麽意思:“我?!!”
    茄蛙捏起中間帶蹼的兩根手指搓一搓:“事成之後,您将會獲得一筆不菲的報酬,鐘洺大人的工作也會回到正軌,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不為呢。溫先生,您也不想大人一直為考核不通過苦惱吧。”
    溫莫說:“我考慮考慮。”
    “抓緊時間吶!”茄蛙站起身,又戀戀不舍地摸摸溫莫手背,“今夜酉時之後,辛次的考試就會開場,最晚明天亥時結束,您一定要督促鐘洺大人按時完成啊!”
    ……
    該怎麽跟鐘洺說呢,難道直說我已經看見你那張零分試卷,都考鴨蛋了還有心思玩呢,趕緊給爸爸複習重考。
    那當然是不行的。
    溫莫一邊切菜,一邊琢磨這個問題,身後傳來一串铛铛铛的抓地聲,廚房門口竄過去兩道殘影,是鐵錘在跟小花玩追逐游戲。
    随後客廳裏一陣噼裏啪啦咣當響,準是又把什麽東西撞倒了。
    他拿着炒菜鏟子走到客廳:“鐵錘?”
    “我讓他回去幹活了。”
    鐘洺一手托着小花,一手把鐵錘剛剛撞倒的落地燈扶起來,他站在窗前低頭揉小貓腦袋,碎發垂落,窗外橘紅色晚霞濃郁瑰麗,将他高大身影映照得充滿神秘感,美麗且不真實。
    溫莫一時怔然,張了張嘴,忘記自己之前要幹什麽。
    鐘洺向他走來,微微俯身,仔細觀察溫莫臉上的表情,忽而一笑說:“你臉紅了。”
    溫莫不肯承認:“那是夕陽照的。”
    “不是哦,”鐘洺搖頭,手指很輕地在他臉上刮過,“比夕陽更紅一些。”
    溫莫心跳加重,仿佛聽見自己天靈蓋上“嗤——”的一聲開始冒熱氣,他受不了地轉身要回廚房去,後頸卻被握住向後一帶,鐘洺的吻已經落在唇上。
    “咪嗚。”小花用爪爪捂住眼睛,從兩人之間變小的空隙裏逃出去,一溜煙逃到外面去。
    鐘洺在溫莫脖子上蹭蹭:“我想你想得受不了,每一天都很煎熬,我想把你帶在身邊,每時每刻都能看見。”
    溫莫張開雙臂抱住他的後背:“作為老板,工作時總分心怎麽能行呢。”
    鐘洺:“哼。”
    溫莫笑:“好啦,洗手吃飯。”
    鐘洺箍着他不撒手:“那你晚上給我洗頭。”
    溫莫無奈地拍拍他的背:“給你洗,給你洗。”
    *
    浴室裏熱氣蒸騰,鐘洺乖乖地坐在一只小板凳上,微卷的金棕色頭發散下來,溫莫只穿着短褲站在他身後,用手心試了試花灑的水溫。
    “請問這位客人,想要水燙一點還是涼一點?”
    鐘洺說:“麻煩師傅兌成不燙不涼那種。”
    溫莫說:“師傅盡量,燙到了不管啊,閉上眼睛。”
    溫熱怡人的水流打濕鐘洺頭發,順着他精悍漂亮的背部肌肉流淌而下,在充滿韌勁的後-腰短暫停留,溫莫深呼一口氣,不敢再向下看,拿着花灑的手輕輕發顫。
    他擠一坨洗發露塗到鐘洺頭發上,十指微微用力揉搓,餘光瞧見這位客人舒服地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溫莫聽見鐘洺呼吸頻率變了,時不時還發出克制的輕-哼,于是冷聲提醒:“不好意思客人,我們這裏是正經營業場所,請您稍微忍耐一下可以嗎。”
    鐘洺氣息不穩:“溫師傅,可以順便給擦擦背嗎。”
    “那得加錢。”
    “我辦至尊VIP的卡,包年。”
    溫莫立刻裝出熱情的樣子:“好的呢,先生,請先刷卡。”
    鐘洺反手夠到後面,拿一張空氣卡在他-腰-上一劃:“滴。”
    溫莫笑着往旁邊躲,把鐘洺頭上的泡沫沖洗幹淨,發現他身上那些金色繁複圖騰時隐時現,熱水澆過的地方比較明顯,沒過幾秒又會自動消失。
    他把花灑對準鐘洺後肩,手指細細撫摸浮現而出的金色紋路,驚訝看到一些金色細線順着自己的手指攀上小臂,像藤蔓一樣瞬間就游走到後背。
    溫莫輕呼一聲收回手指,可他身上的金線并沒有立即消退。
    “這是什麽?”他問。
    “是我為你開光的護身符,”鐘洺向後仰頭,“這樣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知道,只要我活着,你就不會有危險。”
    他又驕傲地補充:“全世界僅此一份。”
    溫莫伸手擡高鐘洺下巴,用一貫娴熟的手法撓了撓他暴-露的喉-結,然後俯身下去,在他額頭上淺淺一吻。
    鐘洺猛然睜開眼睛。
    小花經過緊閉的浴室門,聽到裏面傳出一些不正常的動靜,小耳朵豎起來貼到玻璃門上,可惜裏面的響動馬上被嘩嘩流水聲掩蓋。
    兩個人又轉到卧室,很快累得都睡了過去,溫莫迷迷糊糊中去摸鐘洺的臉,在他鬓角邊上摸到一個詭異的凸起,當下驚得坐起來,擰開床頭小燈。
    經過微光一照,那裏反倒什麽也沒有了,溫莫又反複确認地在鐘洺太陽穴附近揉了揉,皮膚平整光滑,并沒有長出奇怪的零件。
    “怎麽了,快睡。”鐘洺連眼睛也不睜,抓住溫莫的手放到嘴邊啄了一口。
    或許是自己運動過度,體虛産生了幻覺,溫莫這麽想着就要重新躺下,餘光卻瞥見鐘洺在抱着他的手偷笑。
    溫莫輕聲說:“那晚安。”
    鐘洺把他攬入懷中:“嗯嗯,晚安溫師傅。”
    溫莫伸手轉動按鈕,将夜燈再稍稍調暗一些,然後突然擰到最亮,趁鐘洺來不及反應,以最快的速度在他太陽穴上一揪。
    一只纏有繩子的古式卷軸被拽了出來,嶄新出爐,還冒着墨汁的清淡香氣。
    “啊!”鐘洺猝不及防,“溫、漠!你竟然套路我!”
    溫莫直接站起來,在床上一踩一跳地和鐘洺拉開追逐戰:“哪有套路,我只是想知道這是什麽而已。”
    他邊躲着追擊,快速解掉系繩拉開卷軸,果然是一張新的神考試卷,開頭的位置寫着“祇鐘洺,壬寅年丁未月作考,辛次”。
    就這麽張不知所雲的卷子,居然考了七次都沒過,唉。
    “嗚嗷!”鐘洺雙手摟緊溫莫的腰把他撲倒在-床,輕輕叼-住雪白的後脖頸,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罰你再來一次。”
    溫莫翻過身扯住他耳朵:“先把補考過了再想別的。”
    鐘洺孩子氣地梗着頭:“我現在看見這些字就忍不住要吐。”
    “那你以後不當山貨老板了嗎,”溫莫抿嘴,笑得別有意味,“畢竟在茂山,山貨老板這個位置很搶手。”
    在說“山貨老板”這四個字時,溫莫稍微加重了力度,鐘洺瞬間心跳加速,但看他神色如常,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說。
    “茄蛙那壞小子都跟你講什麽了,告訴我。”鐘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慌亂,用鼻尖蹭蹭溫莫的,似乎是在讨好。
    溫莫表情神秘:“嗯……就說讓我幫你通過考核。”
    “只有這個?”
    “對啊,難道你還有事瞞我?”
    鐘洺失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充滿黠意地神秘一笑,又将溫莫翻-過去面朝下,一手平鋪展開卷軸,一手不知從哪裏變出支毛筆來。
    “這些都不重要,”鐘洺從後-面摟着溫莫,擡手用毛筆朝窗外夜色上一抹,借下一點墨色,在溫莫面前的考卷上非常潇灑又潦草地塗上自己的大名,“來,幫我看看題。”
    溫莫還是太天真,以為鐘洺這麽說就只是要讓他幫忙看題而已,剛剛把第一題的題目讀到半截,突然面紅耳赤,攥緊拳頭,咬緊下唇,眼角濕盈地溢出一顆淚來。
    “混球……”
    鐘洺的舌尖在齒邊一閃而過:“嗯嗯,我是混球。所以溫師傅,第一個到底選什麽,1還是2?”
    溫莫強忍着睜開眼,在水霧迷蒙的視野裏仔細辨認字體,那些本就很難認的字跡更加模糊不清,忽大忽小,忽遠忽近,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确定說:“選3。”
    鐘洺一愣,心想難道第一題就這麽難嗎,眯起眼睛翻來覆去讀上幾遍,好吧果然選3是對的。
    “不愧是溫師傅啊!”他贊嘆不已,笑吟吟地問,“那麽第二題呢?”
    溫莫将臉埋在臂彎,有點崩潰地哭道:“不管,自己看!”
    鐘洺搖頭:“那可不行,溫師傅既然已經答應幫我過補考,這次又不及格的話,我再考幾次也沒什麽,主要是溫師傅很沒面子啊。”
    溫莫回頭瞪他:“你閉嘴,話話話……那麽多!”
    鐘洺表情無辜極了,趴近說:“第第第二題……選選選什麽?”
    沒堅持多久,溫莫無力地認輸:“選1和4……”